【麦雷无差】【翻译】Lock-screen 手机锁屏 （4）
通常Holmes家的聚会与其说是舒适不如说是折磨。这一传统自Mycroft出生之前就早已有之。至少他们家这一支的家庭聚会总是小规模的。其他的远亲拒绝踏入伦敦周边50公里之内的地区，而他父母的家恰巧在这个范围之内。自从他们退休后搬得离孩子们更近，就自然而然意味着不会有三姑六姨来访，不过Mycroft也不在乎。
自从Sherlock悲剧性地去世之后就只有Mycroft和他的父母了。
这是受Sherlock之死影响最大的一群人的小小聚会，当然除了John没有来。哪怕Sherlock已经死去，他依然有这种奇特的能力，让一切事情围着他转。他的死亡让他的母亲处于抑郁的边缘，也使Mycroft和他父亲的关系破坏了长达数月之久，即使现在他们的关系也未能修复，以后也不可能修复了。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这一年间Mycroft看着他的父母饱受丧子之痛。他们的儿子是选择离他们而去的。他们已经开始慢慢地克服各种原因带来的痛苦。
“你不必扮演我的恋人，”Mycroft悄声说。当他的母亲从烤箱里端出她最喜欢的菜肴时，他们正一起坐在沙发上，离彼此近得不可思议。Greg之前说过关于让他俩的关系看起来更可信的话，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他挪得离Mycroft更近了。Mycroft尽量不让他俩的大腿挨在一起。“她不会把你踹出去的。”
“这很好玩，”Greg说，语气轻快。“而且你不能告诉你妈妈你没有男朋友吗，My？”
Mycroft看向别处，思索着。“这倒也不会太让她吃惊。毕竟能发生在她身上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只安慰的手抚上他的膝盖。Mycroft猛地看向Greg，探长的表情充满了关心，关于Sherlock的想法占满了他的思绪。“但是，你让她看起来比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开心。我很确定我的父母没有指望过我或是Sherlock经历多少恋爱事务。所以在这次旅行结束几天之后再告诉她我和我英俊的警察朋友分手了应该是最体贴的做法。你不这么觉得吗？”
那只温暖的手离开了他的膝盖，Greg因为震惊而张着嘴。Mycroft意识到了他的错误。“我道歉。我不是有意让你感到不快的，我不该说——”
Greg抓住他的肩膀，亲了他的额头。他的母亲刚好端着一大盘吐司走进房间，她开心地尖叫起来。他的父亲表情怪怪地盯着他们，摇了摇头。
“为了你妈妈，”Greg在Mycroft耳边轻声说，然后从他身边退开。
Mycroft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积极地跑进厨房给他妈妈打下手。
***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他的母亲微笑着看着他们俩，舀起满满一勺蔬菜放进嘴里，期待地看着他们。
“实际上，我们是通过Sher——”Greg开了口，接着立刻停了下来。他飞快地看了一眼Mycroft，用眼神询问开始这段谈话是否合适。他是否这么快就要提起Holmes夫人过世的儿子。Mycroft点点头，他的母亲已经挺过来了。“Sherlock，对，我们是通过Sherlock认识的。”
“你们对彼此说了些什么？”妈咪问道，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是她几乎没有因为提起小儿子而表现出任何悲伤。
“他说我是个烂透了的哥哥，”Mycroft不带感情地说。
“我说过吗？”Greg惊奇地问。一块吐司从他的叉子上掉下来。
“你那时已经见过Sherlock……丧失行动能力三次了，”Mycroft说，低头看着他的肉汤，不去看在座任何人的脸。
“我想起来了，”Greg慢慢地说。“我当时很生气。”
Mycroft同意地嗯了一声。“我当时对整个局面都过于傲慢，将其与Holmes家族的荣誉相挂钩，你骂醒了我。然后你坐在我身边，给我买了茶，一直等到Sherlock醒来。”
“你那时简直自私得可怕。”
“我在意识到Sherlock有多在乎你和你的工作的时候跟踪了你，”Mycroft想起当Sherlock在康复中时他不顾一切地搜寻探长的踪迹，他的嘴角翘了起来。也许，只是也许，他那时如果找到Lestrade的话，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在你最终让他参与办案之前，我一直努力让他能在你的案子里插一脚。”
“我当时就觉得那个人在我的案子里出现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Greg恍然大悟地喊道。“我不知道有谁破案的速度能比他更快了……是你让他遇见John Watson的吗？”
“我希望我可以为此负责但，唉——Sherlock交到了一个朋友，”Mycroft诚实地说，Greg毫不掩饰地嘲笑了他。Mycroft不得不抑制住自己和他一起笑出声的欲望。
Greg的面颊现出一抹粉红。“好吧，你弟弟欠你很多，我也是。被你跟踪真的是我的荣幸，”他说道，这句话听起来伤感得不可思议。他亲吻了Mycroft的脸，撤回身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那么温柔，Mycroft有那么一会儿忘了该如何思考。
上帝啊——他们还是在玩游戏吗？
“妈妈，我要去欣赏一下你的花园。食物很棒，”Mycroft突然说，这些话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他没有看她，仍然深深凝视着Greg的双眼，想知道探长到底觉得他自己在干什么。
“我也去，”Greg悄声说，声音大到足够让Mycroft的父母听见，Mycroft简直想为了他的白痴行径扇他一巴掌。这个男人看不出他想独处吗？他看不出他就快演不下去了吗？
“我也去！”他的母亲兴高采烈地说，起身加入他们。他的父亲一言不发地慢慢站起来，跟在他们身后。
突然他们所有人都来到了花园。他父亲打开浇花的水管，妈咪把花园里不同的花都指给Greg看，他弯腰去闻每一种。Mycroft站在一棵大树下，离他们三个远远的。来花园是他的主意，不过他想尽可能把晒伤的疼痛降到最低。
Mycroft做着呼吸练习，面朝着花园另一头的雏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现在看明白了，Gregory在耍着他玩。出于某种原因，他想让他心碎，让他因为这件事而心绪不宁。Gregory想让他看着他而且——想要他。好吧，他深深呼吸好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去偷看Greg的屁股。然后他母亲叫道：“幸福的小两口，来照张相！”
“什么？”Mycroft转头去看她，她正指挥着Greg站在她那一大丛盛开的玫瑰前面。“我觉得还是不要了。”
“把这当成你送我的礼物，”她说着，示意他过去。“我不想要你存在我退休账户里的钱。我想要我儿子和他爱人的照片！”
“妈咪，”Mycroft说，听起来更像是在哀鸣。不过他还是大步走了过去。“Greg和我都不是喜欢照相的类型。”
“就一张而已，Mikey！”
“好吧，”Mycroft妥协道，快步走近Greg。“拍吧。”
“我想拍你们接吻的照片！”
Mycroft脸白了，“妈咪。”Greg惊讶地哼了一声。
“也许他们只喜欢私底下亲嘴，亲爱的，”他父亲说。Mycroft感激他作出的努力。
Greg倾身向前，让Mycroft面对着他。“为了你妈妈，”他哑着嗓子低声又说了一遍。
他捧住Mycroft的脸，吻上他的嘴，这是Mycroft记忆中最棒的吻。照相机快门的咔嚓声划破空气，但Mycroft不在乎。Greg的嘴唇温暖而粗糙，而且是那么完美。Mycroft贴得更近了，不顾一切地扯了一下绷在Greg身上的那件性感到让人恼火的T恤。他不得不抑制住一声呜咽。
“太有爱了。”当他们终于有空喘口气的时候他的母亲说。“这几年你们都会珍惜这张照片的！”
“我确定他们会的，”Siger愉快地说。“留点纪念确实有用。”
Greg结束了这个吻，他的表情柔和，但很快就变得紧张起来。Mycroft知道自己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因为Greg把他拽进怀里，把他的头扭到一边，这样他妈妈就看不见了。
Mycroft很快找了个借口离开花园，留下他妈妈围着认定会成为她儿婿的人团团转。他坐在他父亲的扶手椅上，在烂透了的电视频道之间来回切换，演绎着屏幕上的人，思索着他要怎么为了Anthea制造的这场灾难炒了她。
他的父亲第一个回到房子里。“别来幸灾乐祸，”Mycroft警告道。“我知道造成这个状况的人是我。”
“别以为那个过分热心的警察一点错都没有。”Siger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不想讨论这个。”
“他们在外面吃蛋糕呢。你要是不过去吃点葡萄干蛋糕，你妈妈会以为你快死了的。”
“跟她说我累了，我们当中还是有人在工作的。”
“Gregory看起来有点太抱歉了，”他的父亲说。Mycroft关掉了电视。
“他应该觉得抱歉，他刚才不该那么做的。那——太过了。”
“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他父亲坚决地说。“你俩高兴得都快上天了。”
Mycroft吃惊地眨着眼。“我们只是朋友。”
Siger叹了口气。“Anthea说你简直不可救药。”
“我的前任助理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Siger没有理会他在说前任两个字时咬得很重。“简直是万事俱备。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因为Sherlock吗？”
Mycroft觉得自己进入了防御状态。“关心不是什么好事。”
“你总是关心得有点太多了，Mikey。”他这么叫的时候没有用他妻子那种蠢乎乎的颤音。
Mycroft来得及反驳之前Siger继续说了下去。“Mycroft。我希望——不，我需要你至少能让你自己开心一次。”
Mycroft不太确定该怎么回答。
“我们让Greg住在Sherlock的房间。所以晚些时候要是想和他聊聊，你知道该去哪找他。”
“好吧，我会的。”
“另外请不要在我们家发生性行为。我会像70年代和80年代那会儿那样把你捆起来的，儿子，”他父亲坚定地说。
Mycroft努力在叫他闭嘴的时候绷着脸。
